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疯狂,你将你的疯狂藏匿于何处?

锤基《I Don't Sell COCO》长评

原文地址戳这里《I Don't Sell COCO》

这是我近期最为喜欢的一篇文,没有之一。于是我决定把自己第一次长评献给 @锡兰之红  太太~



《杀死汝爱》里以这样的一个句子开头,“有些东西你一旦爱过,就永远属于你。即使你试图放手,也只是徒劳,它们最终回到你身边,成为你的本质,或是,就此毁掉你。”自从看到就难以忘怀。

有些人生而为毁灭。本就来自地狱,也终有一日会回去。既然如此,为何不疯狂?在下地狱之前,来场最后的庆典。

看完Coco的那一瞬间,我的眼眶里凝着热泪,脑海里只有这个问题:疯狂,你将你的疯狂藏匿于何处?艾伦•金斯堡曾说“我看见这一代最杰出的大脑毁于疯狂”,而这个疯狂的故事里,最为疯狂的不是洛基,不是索尔,甚至也不是海拉,而是难以置信的劳菲。我承认自己是因为锤基开始看这篇文的,但却难以抑制地被劳菲所吸引。

“死亡不是终点,生活永远都会往前继续,过去的故事只是一桩谎言,但把所有的欺骗变成最有趣的恶作剧似乎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。”这是一个多么动人的句子。选择坦然面对死亡,而迎接死亡的将是重生。思想远比人本身更为长久。

“垮掉的一代”总是如此的吸引人,后现代的怪诞与彻底的反传统,离经叛道得是如此自然,仿佛早已融入骨血。难以抑制地想到垮掉派三巨头之一的威廉·巴勒斯,他被所有摇滚歌手崇拜,被尊为“朋克教父”。“朋克教母”帕蒂·史密斯甚至爱慕到想嫁给他。但他自己对摇滚不屑一顾,甚至扬言得让这些所谓的唱摇滚小子听一听什么才是真正的音乐。他不承认自己是朋克,而朋克几乎是因他诞生的,他的著作被他的追随者们视为新的“圣经”。

劳菲让我看到了巴勒斯的影子——不为任何人,不为任何缘故,不为响应什么宣言,而是只为自己而活着,生活不需要那么多为什么。放纵只是种生活方式,虽然操蛋,但不需要理由。

而文中的弗丽嘉,让我想到了垮掉派最初的缪斯卢西安·卡尔。金斯堡把最初的《嚎叫》献给他,凯鲁亚克和巴勒斯为他写下了第一部合作《而河马被煮死在水槽里》,垮掉派三巨头因他而相遇,也因他而成就。卢西安的使命是毁灭,毁掉他该毁掉的,比如韵律,比如条条框框,比如这一代最杰出的大脑……世俗都是狱吏,而他的使命得确保金斯堡、凯鲁亚克和巴勒斯顺利逃亡。他自己则是黎明前的献祭,沦为墙上的简报,连同杀人惨案被铭记。他杀了曾经的爱人戴维·卡默尔之后,选择离开,屈服于社会,成了新的狱吏,被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。

弗丽嘉也是如此,曾经疯狂过,但只是曾经。她是钙片的策划者,手持摄影机记录下那个疯狂的时刻。但她最终选择离开,选择离开那群老友,选择找个男人结婚生子,选择“回归正常”,选择成为诸多模式之一,按照常规模式生活,连说话都是一成不变的。

对于劳菲来说,如果让他像弗丽嘉那么活着,不如去死。但他,亦或者是她,都没有资格去责怪彼此,那只是种生活方式,没有对错,正如凯鲁亚克在《在路上》里所说的,“阳光之下,人各有分。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属,有些人一辈子鲜衣怒马极尽风流,有些人本本分分碌碌无为,唯一可知的不过终究难逃一死,有什么理由不疯狂?

劳菲也许不是个称职的父亲,但“真正不羁的灵魂不会去计较什么,因为他们的内心深处有国王般的骄傲”。劳菲就是如此,即使于病榻上停止呼吸,他所信奉的也不容玷污。在他之后,他的孩子终将继承他的一切。

海拉和洛基是劳菲的继承者,姐弟两的斗嘴,相互吐槽,与劳菲如出一辙地用恨表达爱,他们也许口袋里没几块钱,除了某日终将等到的死亡,没有对于未来的计划,但这又有什么呢?沉溺酒精,或是,耽于性爱,又有什么区别呢?不是求个快活,而是一种活法。不过是种活法,唯恐还未绽放便已死亡。而索尔比他们任何人都来得没有选择,他活得比谁都差,过得比谁都煎熬。条条框框太多,家族要求他完美,西装要三件套,结婚要门当户对,做爱都得“传教士”。他的性瘾是种发泄,只有沉溺于性爱之中才能有那么一瞬间感到自己还活着。

洛基是索尔的解药,陪着洛基一起疯,比性爱更真实。“追随你内心的月光,不要隐藏内心的激狂。”忍得太过辛苦又是何必呢?做个真实的疯子,好过一个虚假的“傻子”。直到索尔在母亲面前坦诚自己,那一刻他才开始真实,而过往的一切都是抱着犹豫,仍有退路的尝试,是洛基牵起了索尔的手,他们一起逃离巴士底狱,而唯一的行囊便是疯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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